什么是武。

什么是存在。

而你，又是谁？

当赵无泪抬起头时，石寒看到了她眼中残留的最后一缕人性的光采，挣扎着消失不见，整个人的神情变得浩瀚而又冷寂。

她的脚下，一座立于凤城最中央的巨大祭坛垮塌了一半，另一侧如同深渊一般，露出了一个深邃而灼热的无底洞窟...

而整个凤城，就像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撕裂了一般，到处都是裂痕和灼热的深渊，哀嚎遍野。

唯有赵无泪，如孤山一般屹立于这座城市最高的地方，与断壁残垣之间，俯视苍生！

“石寒...你可知...唯道得存，持道不死？”

一道意念在赵无泪看向乘鹰而来的石寒之时，传入了他的脑海之中。于此同时，一道暗淡的金色人影，随着她的眼神，化为庞大的阴影直接冲入了石寒的紫府之中对其心灵进行冲击！

石寒的意识昏沉了一瞬间，等到心灵之火重新驱逐阴影的力量，再度清醒之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古神道强者？”

那一瞬间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石寒瞬间就意识到了，赵无泪的状态。

转世重生？还是被古神道强者夺舍？

但显然，现在不是研究这一切的时候。

因为赵无泪举在身前的右手之后中，正握着一团如琉璃般晶莹的彩色龙源。一缕缕特殊的能量被其五官吸入，她身上的气势也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强化着。

石寒搞不懂什么叫持道不死，他只知道赵无泪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在强化自身。

通过这一种方式，她正在用龙源将自己的根基乃至意识进行极致般地强化。从她的头部开始，金色的光芒如不断下落的水幕一样，在其身躯之中缓缓蔓延...

与之相对的是，整个天空，都在扭曲和颤抖！

“快阻止祂！”胖紫的声音从石寒的意识之之中响起。

其实不用胖紫说，石寒也知道不能再让赵无泪如此下去，他双眼一眯，一举跃下飞鹰，身形从数百米高空如陨石一般坠向赵无泪所在之处！

“喝！”

灼热的空气仿佛在周身燃烧，石寒目光坚毅，狂魔而爆裂地一刀直接落于赵无泪头顶！

无声！

无息...

赵无泪整个人都没有一丝移动，甚至那满头齐腰的长发，都不曾飘动！

唯有她脚下的祭坛残骸，在无形传递的劲力震荡之下，不断垮塌，化为漫天碎屑不断下坠！

“不！不可能！”浑身反震地气血翻滚的石寒，骇然地看着单手将自己攻击直接硬接而丝毫误伤的赵无泪，发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这功法...”

她的左手抓着石寒手中兰魄刀的刀身，淡金色的冷漠眼眸之中，泛起了一点点的好奇。

两人的身影，随着垮塌的祭坛，不断落下。诡异的是，任何靠近赵无泪的残骸，都会自动崩解，无法对其造成丝毫的伤害！

未等落地，石寒便怒吼一声，外象灵猿的力量激发，一把从赵无泪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长刀，再度全力挥刀！

十米高的外象，如狂猛的火焰巨人一般对着点尘而落的小小身影，肆意挥舞狂刀。

但可怕的是，赵无泪，却如同另一个维度的存在一般，只是随手用空出来的左手，不断格挡着石寒的攻击。

那晶莹白皙的小小手臂，如同有着不可捉摸的力量一般，兰魄刀砍在上面，不仅无法破防，甚至于连一道白痕，都无法做到！

一身白衣的赵无泪，就像深处毁灭之地的白色神灵，她的左手急速翻飞，总能轻而易举地挡下石寒的刀。

不断破碎的祭坛和飘洒而来的灰尘，都被她视若无物，不断有残留的余劲从赵无泪小小的身影脚下传向四周，震碎一片片原本就不断破碎的建筑！

“不！我不信！我不信！你的身躯不过是普通武者，为什么可以挡下！”石寒双目通红，如痴如狂地狂斩着赵无泪，他心中的武道意念，仿佛都在垮塌！

赵无泪淡漠的眼神之中，泛起一道涟漪，扬声说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你连属于自己的道都没有，如何能明白世间万化之玄妙？”

赵无泪依旧在不断转化龙源的力量，她低着脑袋对着手中的龙源，嘴中发出的声音充满了怜悯：“你，不懂。你的力量，和我之间，隔着，一个世界啊...”

隔着，一个世界？

石寒的刀，再度被赵无泪竖起的手臂挡下，眼神中尽是迷茫。

如此无力，如此徒劳的挣扎，又有什么用？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手中之刀的无力。

“石寒！别被祂骗了！她只是在利用我龙源的力量，抽取这个世界的养分，重新构筑她的内世界！她阻挡你的力量，根本不是本身的力量！”就在石寒心生绝望的时候，胖紫的声音，在石寒脑海中响起！

“所谓的内世界，就是意识力量的升华，属于神魂之上的力量。”

石寒猛地回过神来，心中暗道惭愧，这么就的修行，居然因为一时的无力，居然产生了迷茫和绝望之情？

‘曾几何时，连拼尽所有，坦然赴死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哈哈哈...好心计！”石寒突然大笑一声，说道：“赵香娣！你一开始，就在利用那古神道强者的残魂的力量冲击我的意识！再不断以无敌的姿态让我对自己产生怀疑...”

石寒眼中冷芒连闪，收到飞身后退的时候眼神冰冷地看着对方说道：“你的心机，还是如此深沉，故意装作被古神道武者完全取代的样子...不过是在，掩饰什么吗。”

“别，叫我这个名字。”赵无泪将头从龙源之上抬起，原本的淡漠，变得狰狞而又阴沉。

“我叫赵无泪，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紧那罗！远古的神灵，紧那罗的传承者...”

紧那罗？

对这莫名耳熟的名字，石寒愣了一下，然后对赵无泪说道：“你果然没有失去原本的意识。差点被你骗了，你借助龙源的力量，引动这方世界的力量，来抵御我的攻击。这也是你为什么始终不反击的原因吧。”

【作者题外话】：不好意思，这两天吃瓜更新不给力，一会再传两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