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冲冲跑了,我十分想跟隐世家族的大人物说这件事,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情,我不知道张将军在打什么算盘,要是揭穿了怕有意外,总之我去把陈天豪宰了就是。
我立刻换个方向去镇子,那方向已经没啥人了,我沿着山路一路疾驰下去,到最后四周都没了亮光,丛林阴森森得可怕。
我完全不顾,一路连跑带撞,终于跑出了丛林,接近那小镇了。
镇子不大,此刻也没啥人影,商铺夜间也是没有客人的。
我挨家挨户地看,很多本地人一见我就惊恐大叫,我没空理会,等到了街尾却发现有户人家家里灯火通明却没有一点生机。
我吸吸鼻子,空气中隐约有几丝血腥味。刹那间冷酷如冰,我双手紧握冲进去,只见厅中散落着两具尸体,都是中年人。
他们脖子上有很明显的牙齿印,动脉都被咬断了。
果然是陈天豪,我目光扫视过这屋子,然后径直跑进旁边的房间,当即心头大颤。
只见乞丐一般的陈天豪趴在床上跟狗一样吸着一个小女孩的血,那小女孩浑身抖个不停,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眨眼间我人已经冲了过去,陈天豪惊觉,身子往旁一滚,脏黑的脸上都是惊怒。
我一言不发,整个人排山倒海般撞过去,他看清了我,发出吼声:"陈振寒!"纵讽巨巴。
我拳头砸了过去,他不躲不闪,如同钢铁一般的腿踢过来:"陈振寒!"
我拳头往下一滑,手刀砍下,拳腿相击间,我手臂一阵发麻,陈天豪痛叫一声,大腿肿了一片。
我此刻也是发了疯,只是本能地运转禅功,然后疯狂扑杀他。
他被我逼在墙角,吼声不绝。我连命都不要了,大踏步逼近,拳头往他心脏砸去。
他避无可避,却也一拳砸来,我一拳将他胸口衣服都打烂了,他猛地喷出一口血,拳头却也打在我心脏。
我当即痛得发抖,但身体却忽视这痛苦,擒拿手一出,中指***向他双眼:"老子宰了你!"
一个如同水球破裂的声音响起,我手指死死地**了陈天豪眼球中,他当即惨嚎。全身乱抖,手脚全往我身上招呼。
我全然不顾,手指拼命往他眼眶中挤,脑门又狠狠撞在他鼻梁上,砰地一声响,他鼻梁立刻断了。
"啊!"陈天豪鬼哭狼嚎般地对我拳打脚踢,已经完全没了招式,但他招招都力道奇大无比,打得我吐血不止。
我心中冷得可怕,身体越痛反而越有复仇的快感,我抽出了手指,握紧成拳。一下又一下地击打在他太阳穴上。
陈天豪气喘如雷,我身上的血越来越多,很多地方都被他打肿了,但我丝毫不理会,就是拳击他的太阳穴。
他终于无力挣扎了,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才发觉一只腿关节已经断了,不知被他打了多少下。
陈天豪躺在地上抽搐,深陷的眼眶里全是鲜血,如同血红的黑洞。
我甩了甩手上的血,露出残忍的笑容,抬脚猛里踩在他胯下。他本能地往后缩,胯下血流成河。但他竟然似乎察觉不到痛苦,命根子被废了都无所谓。
我有些站不稳了,两人虽然是乱打,但招招致命,他被我废了双眼,我也被他废了一只腿。
我挪着步子靠近他脑袋。他脑袋乱动,发着痛苦的吼叫声:"陈振寒我杀了你!"
他已经看不到我在哪里了,我笑着。抓起旁边桌子上的碗敲碎,一截碎片就被我捏着了。
我蹲在他脸旁,碎片****他胸膛,再用力往上拉。
他衣服全裂开,那干瘪的身体被我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我哈着气,异常地开心:"疼吗?"
陈天豪已经无力挣扎。只知道本能地缩身子,我一用力,碎片划到了他脖子处停了下来。
陈天豪似乎意识到了生命危险,吼声低了,他奋起余力,试图反抗。
我抓住他两条手臂就是一掰,咔嚓两声他手臂尽断,连抽搐的力道都没了。 我拔出碎片,在他脸上慢慢地切割,将他头皮都划出了几道口子。陈天豪如同抽筋一样张口:"给个痛快"
我笑得更欢了,什么话都不想说,我就想虐?杀他。
碎片再次往下滑,这次停在了他心脏位置,我缓慢而认真地切割着他心脏处的肉,然后是肋骨,我仿佛看见他的心脏了。
陈天豪是垂死之人,夸张地喘着气,我将碎片往他心脏里一刺,硬生生留在了他心脏中。
他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我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手指缓缓地移到他脖子,我不想这么快弄死他,但惊扰到别人了,只能杀了。
在我即将下手的时候外面却涌进来了一大堆人。张将军一马当先,拿着手枪一脸震惊:"竟然在这里?"
他抬枪便射,陈天豪脑袋开了花,脑浆和血水溅了我一身。
我怔了怔,那些人一涌而来,询问我有没有事。我艰难站起,张将军皱眉:"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你到镇子上来了,我们赶紧走,惊扰了太多居民了。"
大人物们欢欣鼓舞,也催促快走。我摇晃着走去床边,那个小女孩眸子睁得大大的,脖子处的血已经打湿了被褥。
"她已经死了。"一人查看一下可怜道,众人无不同情。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张将军,他眸子躲闪了一下,然后热情洋溢地开口:"这个大魔头终于死了,大家可以安心了,走,回去开庆功宴,军方负责一切!"
众人虽不怎么待见他,但此刻也是欣然同意。我继续摇晃着逼近张将军,他紧了紧手枪:"振寒,你没事吧?"纵史叼号。
我沾满血的手搭上了他肩膀,然后裂开大嘴笑:"没事,不知道你有没有事?"
他神色微变,笑着说没事啊。我又拍拍他的脸,留下几道血印子,然后转身离开。
可才走两步就彻底站不稳了,直接往地上倒去。脑子里很累,心里很苦,就这么晕厥了过去。
醒来时正值艳阳,外面很多喧哗声,到处都洋溢着一股喜悦。
我眨动着眼睛打量四周,这是上官家吧。
身体依旧很痛,不想动弹。随后有人进来,却是陈叶心。
我心中稍微诧异,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似乎连作表情都觉得累了。
陈叶心端着一碗药过来给我喝,随口解释:"陈天豪死了,大家在开庆功会,都开了一整晚了。本来是凤凰照顾你的,但她后来却拜托我,说她有事要回军营了。"
我喉咙干涩,喝了药却是苦涩,药的味道很难闻。
但我能开口,我轻声询问:"慕容雪回来了吧?"陈叶心叹了口气:"回来了,在草地上坐了整整一夜,现在还在发呆。"
我嘴唇抿了起来,扭过头闭眼继续睡。陈叶心不说话,给我擦拭身子。
不多时,外面脚步声杂乱起来,似乎有很多人过来了。我心中一动,暗自叹了口气。
门被粗暴推开,上官家主满眼血丝地发问:"陈振寒醒了没有?"
跟在他旁边的都是大人物,恐怕这个庆功宴也只有年轻人参加,这些大人物都明白这个庆功宴并不值得高兴。
我努力坐了起来,陈叶心拦住上官家主:"伯父,你别冲动。"
一众人全都劝他:"当时情况危急,谁都说不定,他也是没办法啊。"
上官家主抓着头走了几步,情绪越发激动,然后他满眼通红地走过来,陈叶心和众人再次拦他。
我轻呼一口气:"别拦了。"他们发愣,上官家主脸颊紧绷,眼角不断有泪滑落,他几步便逼近,颤抖的手扬起,毫不犹豫地给了我两巴掌。
我被打下了床,上官家主发出如同婴儿一般的哀嚎,众人大惊,纷纷拉他。他吼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我倒在地上浑身痛得难受,陈叶心忙将我抱上床,众人脸色纠结,纷纷安慰我一番又赶紧去找上官家主了。
我一言不发地躺着,已经不管伤势好没好了,我就是不想动弹,白天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听陈叶心说话,晚上则闭着眼睛昏昏欲睡,但多数情况是睡不着的。
在这种漫长的黑夜中,我像个无法自理的傻子一样躺着想着,在想什么我也不清楚,就是想啊想,然后静谧中门却开了。
我以为是陈叶心,于是继续闭着眼躺着,直到那人看我许久后眼泪滴在了我脸上。
我猛地一颤,睁开眼睛一看,床边坐着一道倩影,如同月光一般清冷,她低头看着我,发丝飘在我嘴边。
房间里漆黑一片,我看不清她,但确定她在看我。我喉咙更加干涩,手指头轻轻一动:"雪儿"
她捂嘴,低泣声传入我耳中,我鼻子发酸:"雪儿。"
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我跟慕容雪从来没有过多的话语,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然后擦去了我脸上的泪痕,就此离去。
我忽地心乱如麻,她走了。我慌张坐起,扯到伤势立刻痛得失去了平衡,直接往地上摔去。
慕容雪停了一下,可又继续走了,我心中发着颤,她的人影消失了,只剩下一道轻轻摇晃的门。
我心想她真的走了。
我就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地想着事情,陈叶心很快过来了,见我在地上不由大吃一惊。
她将我抱上了床,我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表情,我就轻声地说:"帮我送送雪儿吧。"
陈叶心发愣,我说送送她吧。她并不太明白,但立刻起身跑去找慕容雪。
我依旧在床上躺着,可完全睡不着了,脸上泪痕犹在。我并没有哭,那是慕容雪滴在我脸上的泪,她帮我擦掉了。
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着,然后又缓缓坐了起来,扶着墙一步步挪向门口。
外面夜色很美,月亮很圆。庆功宴早已结束了,今天的夜晚相当安静。
我怔怔地看了看月亮,真圆啊,我记得我跟慕容雪在一起的夜晚,月亮似乎总是缺的,今晚却是圆的。
我坐了下来,夜风徐徐。带着远处花的香气。更远处的上官风住所漆黑一片,似乎没人住了,但我知道,慕容雪就在那漆黑之中。
我一直这么坐了半个小时,然后看见陈叶心跑回来了。她气喘吁吁的,过来就拉我。
我说怎么了?她着急:"雪儿打算远走高飞了,她都跟家主说了,明早就要走了,你不挽留她,恐怕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我低着头看着地面,她的确要走了,我知道的,她来看了我几眼。然后该走了。
我轻轻摇头:"我留不下她。"陈叶心还是拉我:"你怎么知道呢?女人心思很难懂的,你试试嘛。"
我笑了一声,相当苦涩:"我懂她。"陈叶心皱眉不语,半响后只得放弃,她坐在我旁边叹气:"真是可怜,好难受。"
我不语。陈叶心语气同情:"雪儿跟上官风青梅竹马,她一直当上官风是哥哥,几乎可以说是亲人了。这次上官风死了哎,雪儿那人又不善言谈,什么事都埋在心里,真是活该她那样!"
陈叶心说着自己却红了眼眶,我扭头看向月色下的莲花池,莲花未开。池子已满。
我们坐了一整夜,陈叶心说了许多话,也哭了几次。但阳光洒下的时候她恢复了常态,说要去送雪儿。
我虚弱地点头,她问我要不要去,我说不了,她不想我去。
陈叶心就一个人跑过去了,我闭眼呼着气,清晨的阳光暖洋洋的很舒服,舒服得叫人想流泪。
等陈叶心回来的时候太阳也才移动了两寸,她说,雪儿走了。
我轻轻点头,陈叶心蹲在我身边,手中有封信:"她给你的。"
我颤了一下,接过信撕开一看,上面一行清秀文字:你若是他,我为救你也会伤他,就此别过,往后勿念。
忽地笑了起来,雪儿啊,这算是第一次说这种话吗?可她走了。
又想哭,强自站起,阳光洒了一地。
半个月后,我告辞离去。身体早已无恙,但步伐沉重。上官风下葬了,我没能参加葬礼,只是听说上官家主哭得撕心裂肺。
沿着羊肠小道走往大公路,艳阳天,春季中旬,已经很闷热了。
或许慕容雪就是朝着这条路离开的,可她去了哪里呢?
我眺望前方,层层叠叠的山和层层叠叠的树,看不到公路的影子。
我抿紧了嘴,一步步走过山和树,然后看到了越野车。
凤凰探出头来:"哟呵,我来接你咯。"我笑了一声,说你真是好心,不会是张将军派来接我的吧?
她呸了一声:"我有假期的好吧,叶心通知我了,所以我一早来蹲点儿守你,赶紧上车吧,我给你吃面。"
我钻了进去,凤凰立刻脱裤子。我笑开了,而且怎么都忍不住,笑得肚子疼。她问我笑个毛啊,我说我就是想笑,不知道笑个什么毛。
她打了我一下,也扒我裤子。我摇头:"别扒了,养伤这半个月里,我已经彻底失去了性。。功能。"
"噗!"她喷了一口水,喷得我满脸都是。我耸耸肩:"打个比方而已,送我回去吧。"
她可没我这么轻松,死死地盯着我下面:"你不会是看破红尘了吧?我听说慕容雪走了?去哪里了?"
我说不知道。她抽好了裤子,摸摸我脑袋安慰:"哎,真是可怜的娃,啥都不说了,你回去好好休养吧,不要看破红尘啊。"
我轻笑,她开车便走,一路上有意无意安慰我,说了许多话
。
后来到了鲁家,我跟她分别,她又多嘴了:"你好像真是有点和尚的模样了,我教你啊,你家里不是有好几个女人吗?让她们玩。。百。。合,你在一旁。。。。da飞机,很刺激的。"
啊哒!老子飞起就是一脚,她坏笑着跑了。我轻笑摇头,这个死丫头。
我缓步进皇宫,王茜她们应该都不在吧。
果然,我猜对了,皇宫里就恋儿一人在看电视。我一回来她几乎是嚎哭起来,我苦笑:"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吓我一跳。"
她拼命捶打我:"你死哪里去了嘛,那么久不回来!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