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66章:切舍御免是武士的特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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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鹿儿岛和约和目前的占领的态势,在这一年的税收中,卞为鸾占了三十五万石,其余部分为岛津家所得。

此外,从岛津忠恒迁往关东算起,到卞为鸾接管,鹿儿岛藩将减少人口近二十二万,对于这些卞为鸾并不关心,腾出来的田地有一百万石,正好用来分配给部下和移民,这也是为什么岛津家愿意马上议和的原因,要是不能获得在鹿儿岛城的两万军队和大量的人口,这其中绝大部分是家属,两万刚刚武装的军队,甚至许多人没有武装,训练也是才开始几天,双方又得死拼烂打一场。

此后,岛津家雇佣了大量船只来运送这十二万人口,到了最后,卞为鸾发现在领地内已经不能令三个日军营满编,卞为鸾从来不搞强制征兵这一套,所有兵员都是自愿和职业兵。

然后卞为鸾发出了筑城令,未料想到,决定鹿儿岛新城开始的开始半月内,却丝毫没有成效,原因是卞为鸾向领地内的各村的名主(也就是村长的意思),发出筑城役时,结果是应者全无,根本没有人买他的账。

卞为鸾得知以后,脸‘色’巨变,这简直就是造反吗,卞为鸾立即派出小岛康誉去调查,将情况明了之后,原来是岛津家在背后搞鬼,原来在卞为鸾征税之后,岛津家再征收了一成的税收,自己领地内的大部分老百姓相当于‘交’了六成的农税,所以人人都不积极。

卞为鸾听了不由大怒地破开大骂,本来他对岛津家在道德上还有那么一点愧疚之心,眼下完全烟消云散了,但愤怒归愤怒,岛津家的人已经啪啪屁股跑了,剩下的是小‘鸡’小鸭,自己一方大名两个将军的名号也不好意思找一些下级武士的茬,如何扭转化解眼前这种不利局面,才是卞为鸾考虑要做的当务之急。

作为一个日本人认为大明国的外来者,卞为鸾虽得到了一块天皇将军大名承认的封地,但是本地老百姓除了纳税之外根本不买他的账,这对于卞为鸾这个新任领主而言,也是很没有面子的事,也许别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万一新华军主力撤退之后,九州大名突然起了什么歹意,前来攻打自己的鹿儿岛藩,那就根本无法在当地召集农兵,抵抗九州联军的入侵作战。

作为一个现代人,卞为鸾深刻知道搞好群众关系,发动群众,组织群众这一深刻道理,所以卞为鸾决定下农村,亲自访问自己的新老百姓们。

九月骄阳似火,但作为小冰河气候的鹿儿岛而言还是略显清爽,卞为鸾骑着大白马沿着海岸道路前行,在小河流边可以看见当地农民去河流来取水浇灌农田,顽皮的孩童在田边玩耍。

当地农民待看见卞为鸾这一支人马,显得有几分抵触,都是逃离得远远的,手里拿着锄头,以一种不怀善意的眼光打量着这群陌生的异国他乡人。

卞为鸾去拜访当地地头,除了天草时贞、渡边江盛、小岛康誉、池田大作以外,除了属下四人的护卫之外,还带上一个队的卫兵,此趟卞为鸾他可不敢像关羽那样单刀赴会。

在消息闭塞的鹿儿岛国的这群农民恐怕不会畏惧你什么龙虎大将军卞为鸾,也许听都没听说过,也是担心此地民风太过于彪悍的缘故,当然要提防那些虎视眈眈的大名,卞为鸾觉得还是带上人马比较安全一点,说不定真有危机之时,也能安全保障。

沿着无名川走了好长一段路,卞为鸾来到村子里,这村子两旁就是大山,而有山之村的百姓有近百人之多。

一位健壮但矮矮的小日本大汉高高兴兴地扶着犁把,吆喝着面前的两头公牛犁着旱地,这两头公牛不是他一家所有,而是村中人约好了每家按时间轮流使用的,今天轮到他家开犁耕地,所幸神灵保佑,今日是个大晴天,可以做一整日的活,不耽误农时,因此心里欢喜,连吆喝牛只的声音都响亮了一些。

趁着这个晴日驱赶了牛牛在地中忙活,扬鞭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派忙碌兴旺的景象,旁边就是六七个四五岁的娃儿,不是在看管弟妹,就是手里挥舞着一块破布驱赶那些偷吃种子的鸟雀,三四个贪玩的在互相追逐嬉戏。

“那边有人来了!”

“路上骑大白马!”

“穿着铠甲和奇怪的衣服!”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嚷了起来,在这个年代的一个乡下地方,出现两个过路的也是件大新闻,何况是六七十人的大队人马。

孩子们跟任何时代都一样,那好奇的眼睛和心灵一看到了新鲜人物,就情不自禁地丢下了干活和玩耍不管。

“干你们的活,玩你们的去,不要东看西望。”健壮但矮矮的小日本大汉嚷道,话虽然如此说,但是他也忍不住朝路上看了一眼。

卞为鸾骑马行进,一边跟孩童打招呼,那群小孩也回话,只是跟在后面观看热闹的场面,两旁都是农田,不一会来到面前的岔路口,旁边高耸的朱红‘色’屋子,后面竖立着两道竖幡,卞为鸾听了介绍,这是本地的神社了,不是靖国神社之类的,而是供神拜佛的。

而通向村子里的岔路,两边都是低矮的木屋,有些还是木草结构的,村‘门’口还有一具竖立的火见,火见的作用是嘹望,可供人警卫,主要是防止山火,因此叫做火见,也可以为村子预警使用,尤其是对于山贼。

走进村里后,不过在这里卞为鸾可以却没有看见有什么活动的人,只是隐约感觉在在木‘门’之后有一双双警惕的眼睛,在打量着自己。

卞为鸾低声下令卫队小心戒备,自己继续前进,按照正常道理和在明朝的情况,自己还没进村,当地的村长就该老远过来就前来迎接才是,谁不定还会送上大礼美酒等见面礼物。

待卞为鸾行进到村中村长居住屋‘门’前,这时从两侧房屋里突然涌出三四十人名手持刀枪的当地村民来将卞为鸾等人包围在中央。

卞为鸾看了这群乡巴佬一眼,冷哼一声,这些本地村民一身粗布麻衣,面上黑黑的污垢,显然是几个月没洗澡的邋遢模样,不过手里的需要管制武器却是不少,武士刀,短枪,弓箭,柴刀菜刀杀猪刀,木‘棒’等等一一在列。

这已经实行刀狩令了,想不到日本乡村的实际情况还是有足够武器自卫,人手一把。

卞为鸾麾下的卫队纷纷提枪拔刀上弹将卞为鸾护在中央,在外围又围了一圈。

而渡边家主渡边江盛却大声严厉喝道:“放肆,这位大人可是西海将军兼鹿儿岛藩领主,你们这副模样子,难道是想以下犯上,不要命吗?”

此时日本人的等级观念森严,以下犯上和以上犯下可以差别极大的,不少村民一听这位铠甲大人,不仅仅是高级武士,还是将军和大名,顿时全身内外上下感到了一股畏惧。

平日高高在上的将军和大名都只居住在城里,没想到居然会在亲自到乡村来。

随着渡边江盛这一声怒喝,绝大多数人都当场畏缩了,但亦有一个人在一旁低声喝道:“怕什么,上去。”

渡边江盛头一转看向鼓动同伴上前的年轻人,只见渡边江盛噌地一声拔刀,武士刀已经在手,步伐挪动,然后白亮的刀光一晃而过。

刀光敛去,这名鼓动的年轻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胸’膛处那长常的破口,然后伸手指着渡边江盛,直接仆到在地上噢喔掉了。

众农民看见渡边江盛拔刀杀人轰地一声,集体朝后畏缩退了一步,卞为鸾见此心里叹了口气,作为一个现代人很不习惯这样草菅人命的行为,但是自己看过日本法律,当时这就是合法的,这是武士的特权。

这种行为叫做切舍御免,武士受到町人、百姓令武士难以忍受的无礼行为时,即使将其斩杀也不会遭受处罚。无礼行为与针对其进行的切舍御免必须得是一个连续的过程,若对以前的无礼之行旧事重提而进行切舍御免的话是会被处罚的。

可将其斩之的无礼由两个要素构成。首先是冲撞到武士的身体,或是冲撞到武士的配刀、伞等物品的行为。或者是,不为武士让开道路,横穿大名的行列,坐在比武士更高的地方等等,表现出对武士无敬意的行为。在犯下以上之类的情况下,不为此而向对其责备的武士谢罪,或是口吐恶语秽言,甚至以武器或相当于武器的东西进行反击。

无礼讨包含恢复对武士侵害名誉这个要素,以及从威胁武士生命的攻击中保护自己的正当防卫的要素。武士斩杀人后要立即向役所报告,无论发生了怎样的情况,斩人的责任重大,须于自宅闭‘门’思过二十天以上,斩人的刀被视作审讯的证物接受检查,所以暂时会被扣押。同时必须要有证明无礼行为以及针对这种行为进行切舍正当‘性’的人证、物证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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