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的嚎叫声和厮杀声，声声入耳，如果十几个牛录的后金军只能且战且退。

盖辽军此时已经把对面的后金军扎推了，拒马枪阵地上上已经趴满上了两军的尸体，士兵就纷纷跃了过去，此时，后金士兵不断‘射’箭，企图阻止敌人突破防线。

与此同时，一些甩刀和飞剑扔了过来，但是阻止不了盖辽军士兵站稳脚跟，然后端起长枪就开始向前刺去，一排排的盖辽军在哨声下整齐地前进。

奴尔哈赤早在阻击的后金军节节后退时发出全军进攻的命令，后金军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两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和盖辽军正面‘交’手地十个牛录后金军已经开始溃退了，其中有三个牛录额真已经死于对刺之中了，但防线立刻被预备好了的十个牛录后金军接替。

“军令，方阵停止前进，列车阵，酉阳土司兵调回来阵中作为预备队，屯田兵补充各营损失兵力！”

“诺！”

除了弹‘药’马车和牵引火炮的马车，盖辽军的马车纷纷围成两圈，火枪兵纷纷在同伴的帮助下爬上车顶，其他兵种则背靠马车进行战斗，盖辽军在火枪兵的火力的支援下取得了一定的优势。

“不愧是辽东野战军。”奴尔哈赤喃喃念叨了几句：“听说那不是卞为鸾的家丁。”

“父汗，不是，卞为鸾从来不招家丁，原来的也解散了。”赶上来的莽古尔泰回答道，然后建议：“父汗，不如我们直扑辽阳，没有必要在这里与强敌死拼到底。”

“不，敌人难道会上第二次当，再打一打，命令南边加强攻势，争取消灭南边的明军。”奴尔哈赤断然拒绝了莽古尔泰的建议。

“父汗，儿臣觉得，要消灭这支军队，需要两三个旗，我们已经损失了两个旗的兵力，就是说此战最后我们要损失三万数千兵力，只剩下三万数千八旗兵和两万余丁，父汗觉得我们还能与明军和林丹汗争霸辽东吗？”莽古尔泰侧击道。

奴尔哈赤没有回答。

五十二岁的赵率教被眼前的战斗场面吓得不轻，嘴都张开，脸上没有了职业的微笑，脸‘色’凝重，此战半天来带给他巨大的震撼，原来明军也可以这么强。心情平复下来之后说：“久闻总兵大人深得军心，治军严明，不想竟至如此，末将佩服，五体投地。”

卞为鸾不敢怠慢，连忙谦虚说：“赵将军过誉了，只要招募的士兵有敢战之‘精’神，加上严格的训练，一定的战争锻炼，其实也很简单，重要的是第一步，所谓万事开头难。”

“总兵大人，末将受教了！”可以当卞为鸾父亲的赵率教施礼道。

“赵将军，你的一千三百骑兵其实可以比得上盖辽军，问题在于不能有虎皮驿的同伴，赵将军，我想邀请你加入野战军，你可愿意。”赵率教毕竟是明末有名的武将，能加入野战军，对双方有益无害，何况今天晚上就可以吞并另外的一千七百名‘精’锐明军，何乐而不为？

“谢总兵大人，末将愿意加入盖辽军。”

“谢赵将军，我很欢迎，至于野战军还是盖辽军，由朝廷决定。”卞为鸾笑了笑说，没有朝廷的意思，自己也不敢公然吞并参将率领的友军，至于散兵，那就不客气了，已经不是处男了，我无所谓。

背着伤兵跑到安全方阵中央后，后勤兵牛元阳已经累得和狗一样了，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狗是不是真的是很累呢？他把伤兵放在地上的时候，那个伤兵还在疼得呜哇‘乱’叫。

看着那伤兵高举着被箭穿过的右手掌，咧着大嘴的样子，牛元阳忍不住问道：“这位弟兄，很疼是吧？”

“狗日的，疼死老子了，总比死了强许多。”那个伤兵躺在地上吸凉气后说了一句：“谢谢了，兄弟。”

听到这句感谢的时候，牛元阳心里也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敢动，不经意大叫了一声：“我为弟兄，弟兄为我。”

此时天‘色’渐渐黄昏，卞为鸾还在关注着战局的进展，在他看来此战打得非常好，川浙军已经离此地不到三里，他手里的预备队也可以投入作战。

胡须古冉天胤早就请战了四次，一一被卞为鸾拒绝。

卞为鸾在心里算了算两军的伤亡，‘女’真人出兵八万，此时大约剩下六万多一点，消灭明军两万三，此外还打散了近六万明军，要不是盖辽军，只怕光虎皮驿就会阵亡三万明军，逃跑的明军损失不会超过五千人，但是‘精’神已经被打垮了。

“军令，酉阳军出击，赵将军率骑兵护卫两翼，任务为打通川浙军，并回到此地，一切就拜托两位将军！”

“诺，末将遵命！”

“两位将军，回来的时候，我还会派出军队接应。”

随着酉阳土司兵和其赵率教的骑兵也踏入了战场，两军的战斗也变得愈发‘激’烈起来，酉阳土司兵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对上后金军的重骑兵冲锋，双方势均力敌，后金军的重骑一次次展开了一次自杀冲锋，随后的白甲兵也又趁机冲上来砍杀了一阵，但酉阳土司兵一次次修补好军阵后，后金军就很识相地退了下去，重新再来。

卞为鸾看着全局，解围的目的肯定达到了，只是连自身也陷入六万八旗兵和余丁的重围，接近一比四的兵力劣势。

一旦入夜，战争就不可避免地要成为‘乱’战，作战的决定因素为人品，而不是战斗技能。

“军令，预备队投入作战！火炮布阵！”卞为鸾将最后的预备队，一千七百明军和叶赫‘女’真骑兵也派出，南北夹击阻击的后金军。

暗夜之前，明军终于杀回到了车炮营前，两军做了一阵厮杀后，后金军终于撤退，团团包围了明军。

白发苍苍的戚金进入营地后首先道：“老夫多谢卞总兵救援，要不是盖辽军、酉阳军、赵将军之手，老夫只怕埋骨此地。”

正在考虑突围行动的卞为鸾连忙抬头笑道：“戚总兵过奖了，这是卞某人的责任，将来盖辽军有难，说不定还得依靠戚家军和石柱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