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僵直着身体，整个人仿佛被戚与寒那一眼钉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到底是什么恶煞般的人物！！

他们只是想趁利国翔不在学校里，没有沈林的庇护想找点麻烦出口气罢了，为什么这么倒霉。

“大神，倾防郭窝闷。”

金毛不敢再装腔作势，面子算什么，他可不想和那群躺在地上的人一样，被揍个半死。

戚与寒没说话，两步走上前，毫不留情又是几个拳头下去，很快躺在地上抱脸的抱脸、抱肚子的抱肚子混子堆里又多了一名。

戚与寒收回手，眼角的余光陈飞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正偷摸在用脚踹刚才那个说要打女人的混混。

“打女人，活该你被人带绿帽。”

听着她小声的咕噜，戚与寒森冷的面容微微缓和几分，眼眸里惊涛骇浪的大海渐渐平复，似是被安抚了一般。

“你没事吧。”戚与寒走过来，陈飞灵自以为隐蔽地收回脚，脚尖无意识地在地上点了点，叫他不由发笑。

“我没事，都很好。”陈飞灵双眸发亮，像遍布了点点碎星的天空，明亮又耀眼，内里的崇拜和惊叹显露无疑。

幸好戚与寒来的够快，不然她还真要做那个被牵连的小鱼了。

这群混混真是不长眼，见个路人都要下手，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欺负人的，有了戚与寒这一顿教训，想来他们短期内应该不敢出来胡乱欺负人了。

和戚与寒简单解释了下刚才发生的事情，陈飞灵猛然记起利国翔的存在，他刚才被人围殴的很惨，流了好多血，也不知道伤势重不重。

“喂，你还好吧。”陈飞灵叫了两声，忍不住想上手戳一戳，又见他身上衣服看起来比手还脏，顿时放弃了想法，又喊了两句，无用之后就转头问戚与寒，“你说我们要不要叫救护车啊！”

戚与寒还未回答，巷子外就传来杂乱的步伐声，不到两秒，七八个少年站在巷口，背光而来，瞧不清楚面目，只觉得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陈飞灵默默地靠紧戚与寒身边，这是刷怪吗？打倒了一批又来一批，有完没完的。

现在的社会混混都这么闲嘛，打群架尽往这条巷子里来，就不能换块地。

其中一名少年发现了利国翔，大声喊道：“沈哥，利哥在那里。”

沈林冷眼戾眉，一脸的不好惹，无视退在一侧的陈飞灵和戚与寒，蹲在一旁利落的扛起利国翔，那动作活像背的不是个一百多斤的男生而是一个轻飘飘的枕头一般。

他瞥了陈飞灵一眼，眼神一转，看向戚与寒，“人呢？”

陈飞灵认出沈林是前一两个月在校门口以一打多的外校男生，不由地又后退半步，躲在戚与寒身后。

这个男生，很可怕。

无论是打人还是不打人的时候。

戚与寒面无表情，“走了。”

早在刚才他和陈飞灵在查看人受伤程度时，那群混混就跑了，他知道，也懒得去拦。

沈林顾念着利国翔的伤，也不废话，“三中，沈林，算我欠你个人情。”

话未落人就已转身，巷口的几名男生包围着他一起离开了。

一旁的陈飞灵等巷子重新恢复安静后，一头雾水地问道：“那人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戚与寒淡淡道：“我们走吧。”

天寒地冻的，小巷子里又脏又冷的，一侧更是垃圾遍布，此时陈飞灵才觉出几分冷来，乌黑的手心里更是黏着不知名的物体，是刚才不小心摔倒在地时弄到的。

戚与寒带着陈飞灵进了福建的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和纸巾，清理她的双手。

明亮的光束照在店门口，陈飞灵被冰水冻得直跳脚，余光中注意到戚与寒的手背有血，“你的手！”

她顾不得手心是刚清洁过的干净，连忙抱起那双手，少年的手背宽大有力，指节分明，那是一双好看的手，却被红色和黑色染上，变得斑驳不堪。

皮肤因用力过猛早就破了皮，在一点点地渗出猩红的血，漫过污渍从指缝中垂落，滴答滴答地打在陈飞灵的手心里。

戚与寒眉眼冷淡，一点都不在意伤口，反而觉得弄脏了陈飞灵的手，低声说，“手脏。”

在寒冷的冬季里，血液炙热滚烫，陈飞灵只觉得手心烫得很，察觉到手心里的手掌要抽离，她五指虚虚地圈住两根指节，不敢用力，“脏什么脏，你手受伤了都不和我说。”

果然，见她似是狠生气，准备抽离的手掌安静下来，两人的角色颠倒，陈飞灵小心地用剩下的水一点点冲刷着伤口，又用纸巾勉强盖上，拿出最严肃的态度说，“在这里等着，自己怪怪盖好。”

说着用他的左手盖在右手的手背上，急匆匆地往回跑，他们从巷口出来就走了一分钟就找到了便利店，现在回头去药店还挺近的。

戚与寒保持着左手盖右手的动作，‘乖巧’的在原地等陈飞灵回来。

没过一会，陈飞灵就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个小塑料袋，她没等气喘允就低头掏东西，很快就拿出一个棉签和绿玻璃瓶的碘伏。

“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着哦。”

戚与寒盯着陈飞来的一举一动，缓慢又低沉地应了一声。

棉签轻轻地伤口上涂开，陈飞灵谨慎的点涂，一边对着伤口吹气一边注意着戚与寒的脸色，只要有一点不舒服的就马上停手。

手上的疼痛对与戚与寒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比起那些疼痛，那微微抚过的气流才是最磨人的，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下手。

陈飞灵以为他是觉得疼，心想果然都是强装镇定，这些伤口看看都觉得疼，更何况碘伏涂上去就跟热油浇下来一样，火辣辣的。

想到这里动作也就愈发的轻柔......

短短的十几秒对戚与寒来说异常的折磨，涂过药的手背被褐色的药水覆盖，样子看起来更凄惨。

陈飞灵把药收好，“带回去，记得涂药。”

戚与寒点头。

陈飞灵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药呢？”

刚才戚与寒就是去帮戚母买药，现在一看才发现怎么两手空空。

戚与寒愣了下，才想起当时见到有人要打陈飞灵时脑子失去理智，不管不顾的冲上前，药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