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形象的比喻。”豪点头认同道：“可你们也许不知道，我的魔法，作用范围和对象都有限制。”

“说说看。”青年的神色丝毫不为所动，并没有什么失望的神色。

“我的魔法，能起作用的有效范围确实很大，足足有数百米。但是在这个范围内，作用对象越多，效果就越差。”豪一边说一边打量对方的神色。

“继续说。”

“而且，这个魔法的效果也和作用对象有关。”豪想了想，皱眉道：“从遭到你们袭击之后我就开始逃，到现在还没有机会好好验证一下这个魔法，但根据我自己的猜测，这个魔法的效果也会受到作用对象实力的影响。”

“大概···”豪想起了之前为了救小东西，自己使用魔法，却遭到了强烈的反噬，而且种种迹象表明——自己的魔法对那两个人的效果非常差！

“大概，作用对象的实力越强，魔法的效果就越差吧。”豪做出了推断，青年不置可否：“还有吗？”

“还有最重要的一条。”豪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言道：“这个魔法，若是用在强者身上，会有很强的副作用。”

“···”说完，豪就盯着青年的脸，想观察他细微的表情：“知道这个魔法可能远没有你们想象中完美，你们依旧想要它吗？”

“还是说···”豪的脸上多了几分阴霾，仔细看之下，还能看出几分畏惧：“知道这东西没什么大用，我也就没价值了？”

“···”青年直勾勾地看着豪，看的他毛骨悚然之后，这才忽然抚掌大笑道：“哈哈哈哈！”嘶哑的笑声在阴冷空旷的空间中回响——这里越来越像鬼屋了。

“你很诚实，这也是一种我喜欢的品质。”青年拍了拍豪的肩膀，手指忽然变得像是某种动物的触须一般，在豪的身上划过！

豪内心惊恐，却强忍着没有叫出声，而是闭上了眼睛——

“起来吧。”青年的声音响起，豪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身上有没有缺什么零件儿。

“呼！”豪松了口气：还好，五肢都还在，看起来也没少个心肝脾肺肾什么的。

“你不用试探我，我们将你买回来，自然是因为你一定有用。”青年拍拍豪的脸，那方才变得像是触须般的五指已经恢复了正常：“别担心，只要你有用，我为什么要杀你？”

“来吧，跟我来，让你看看，我们最终生灵帝国的力量。”青年朝豪招了招手，转身朝着洞穴深处走去。

豪看着黑洞洞的入口，咬了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啊——！！！”一扇金属的大门才刚刚打开，就传出了一阵令豪脊背发寒的凄厉惨叫！

“？！”豪有些恐惧地看向青年，青年却摆摆手：“别担心，不过是一群用来做实验的低等人类罢了。”

“···咕嘟。”豪咽了咽口水，跟在青年后面走进了这个空间。

这里的空间比外面那个空洞还要巨大。而且和外面的山洞模样不同，这里的墙壁是金属的，总算多了几份高科技的味道——“唔！”

当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墙角的时候，豪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阵呕吐感从身体里涌上来，豪紧紧捂住自己

的嘴巴，撇过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眼！

许多被开膛破肚，甚至都长满了蛆虫的尸体被扔在角落里。

远处，一群人有男有女，被绑在椅子上，有人正朝着他（她）们的胳膊上注射某种液体；再远一些，这个空间的中央部分，一群身体奇形怪状的人——不，豪甚至不知道这种生物还能不能被叫做是“人”了。

他们身上要么有着动物的肢体，要么干脆就是在动物的身体上有一个人类的脑袋，豪甚至还能看到他们身上明显的缝合痕迹！

“唔，唔···”豪将自己的嘴巴捂得更紧了。

他不敢吐出来，因为这有可能会触怒那个青年，他怕自己也被变成那副模样。

“忍着点儿。”青年的神色有些不悦：“你要尽快适应才行，这种场景看多了自然就习惯了，都是小事儿，不值得在意。”

“···是。”豪只能恭顺地点头。

因为他的命握在别人手中，而且那人随时都能让他生不如死。

“跟我来。”青年带路，一直走到了这个巨大空间的深处。那里，有一个看起来像是竞技场一样的地方。

“带实验体上来。”青年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旁边一个身上不着寸缕的女人身体颤抖了一下，低头快步跑了出去。豪看了看那个女人，又低下头。

“没什么需要不好意思的，你要是喜欢，她就归你了。”青年淡淡道：“你加入了我们，会得到你根本就没办法想象的好处。”

“区区一群低等人类，这样的女人，你想要多少都有。”

“谢谢您。”豪脸上微红，却没有拒绝。青年看在眼中，心里的猜疑又少了几分。

有欲望的人才好控制，欲望越强，控制就越容易。

“大人，您找我？”一个穿着破烂，身上还一股馊味儿的邋遢中年人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对着那个青年恭敬行礼。

“···”豪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这个人最少有好几个月没洗过澡了。

“嗯。”青年淡淡地应了一声，指着豪道：“给他看看你的研究成果。”

“是！”中年人扣了扣鼻子，咧嘴一笑，牙齿乌黑。

“你先来。”中年人朝自己身后看了一眼，叫出一个少了一只手的男人：“老样子，先来普通的。”

男子伸出仅剩的一只手，朝着竞技场中的一块岩石用力一挥，一团火球狠狠砸在了岩石上，火焰消散，岩石上留下了一片焦黑。

“？”豪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一幕，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青年斜眼看了看他，心中在笑：女人、力量、权利，都是男人的毒药。

明知必死也愿意往下喝的毒药。

而这些毒药，他手上都有，这个豪，逃不出他的手心！

“加强。”中年人一张嘴，豪就能闻到他的口臭味，这让豪又往后退了两步。

“过来！”中年却眉头一皱，然后一把将那个不着寸缕的女人拉向自己怀中，用力揉捏着她胸前的肉。那女子疼得直皱眉头，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快点儿！”中年用力一抓，女子眼泪就掉了下来，中年却一脚踹在了那个使用魔法的男子身上：“磨蹭什么呢？！”

“嗬，嗬！”男子的喉咙间发出了奇特的声响，豪看着男子越发狰狞的表情，心中莫名有点儿惊慌。

“吼！”男子一声低吼，他的身体在豪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居然发生了膨胀！

原本就算是粗壮的胳膊，此刻居然变得像树干一样，胳膊上青筋外露，血管膨胀地仿佛要炸裂开来！

你能想象一个人在自己的面前生生膨胀了快一倍吗？

说自己能的人，动漫和小说看多了吗？这是个人，活生生的人，你以为这是吹气球呐？

男子的身体停止膨胀之后，整个人就像是一头棕熊。他大口喘着气，仿佛刚跑了一万八千米。待喘息稍微减缓，男子再度朝着那块焦黑的岩石一挥手——

“轰！”几乎遮蔽了豪所有视线的火焰倾涌而出！

“嘭！”岩石被火焰撞击的粉碎，其中一个有些发红的小石块儿甚至滚到了豪的脚底下！

“？！”豪看的目瞪口呆：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

“看明白了吗？”青年挥挥手，中年人就放开了那个女人，然后带着断臂男子转身走人了。指着那块石头，青年笑道：“我很看好你的脑袋，你应该能明白，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儿吧？”

“···魔法威力的放大和增幅吗？”豪用有些干涩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忽然觉得身上有点儿发软。

他用了几十年建立起来的观念，被刚才一个火球就烧的灰飞烟灭了。

不是说，魔法这种天生的才能，根本不可能具备多强的力量吗？

这个世界的主要武力是HMW，魔法难道不是个陪衬吗？

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魔法。而且魔法也确实像传闻中的那样，有点儿稀少，有点儿神秘。

也只是有点儿。

别觉得和“魔法”这俩字儿挂钩就一定有多了不起。这个世界的魔法师，你让他搓个火球扔个闪电或者唱个催眠曲都没问题，但你要说魔法是这个世界的高端武力——你问过HMW那树干粗的炮管了吗？

甭看刚才那一个火球爆炸威力好像挺了不起，就这玩意儿，砸在HMW的护盾上都打不起来一个纹儿——榴弹炮炸裂的效果不比你这个火球牛逼？

不一样拿HMW的护盾没什么办法吗？

所以魔法虽然很神奇、很稀有、很独特，但也仅此而已。

这个，正常人都知道，毕竟这属于常识中的内容。

但豪可以用自己的门牙发誓，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外力能让人跟吃肿了似的变大，更别说让魔法的威力变强了！

如果这也是一种技术，那···魔法的威力，还有上限吗？难道，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要崩溃了吗？！

“你想到什么了？”青年似乎对豪的头脑很满意，始终在问他各种各样的问题，似乎是想看看他的头脑究竟有多好用。

“呼···”豪深深呼吸着，即使刚才那个中年人残留的臭味儿还没消散，这会儿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得交一份答案出来，而且要尽可能让这个青年满意。否则，一旦他将自己当成了没用的废物，自己的下场，恐怕就会和那些正在惨叫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