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六十八章 纸包不住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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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吧。”

齐枫知道他和她如今的距离,也是不方便派人相送。

芍药居离朔王府不算太远,走个三四盏茶的光景便到了。

朔王府,琉茉苑。

林娢音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哭天喊地要见南歌,岑乐瑾还没走到书房,就听到了她的鬼哭狼嚎。

摸不是二人春宵苦短,林娢音然后欲罢不能?

岑乐瑾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口翻江倒海般恶心。

“你站住!”

只听得后方一个狮子吼的男声,缓缓朝她逼近。

岑乐瑾纳闷:该不会是一个晚上审美疲惫,打算换换口味了?

“折腾了一个晚上,我得回去补个觉。”

岑乐瑾压根儿不担心被南歌误会—只要心里坦荡就好了,管它的口头上有没有占到便宜呢。

谁知南歌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岑乐瑾不知他是不在意呢,还是不信她的话。

可是她的确所言非虚啊……喝了一晚上的女儿红,咕噜咕噜直接下肚,能不发酒疯么。

至于发酒疯的时候都做了什么事情,那岑乐瑾可就说不清了。

“我看—夫人这是喝多了,是该好好补觉去了。”

南歌话音未落,直接把瘦小的人抗在肩上朝璃茉苑的方向走去。

肩上的女子不停拍打他的后背,愤怒和懊悔一涌而出,拼命想逃开他的魔爪竟是被越抓越紧。

“臭流氓!你放我下来!”

岑乐瑾尖锐的声音划破天际,琉茉苑孤守的人愈发凄凉。

林娢音隔着一道一道的门庭,只觉得南歌离她天涯海角。

“啊啊啊……你放开我!”

快到里屋了,伺候的下人们都挨个儿退了出去,牢牢地关紧了房门。

“你混蛋!”

南歌刚轻轻放下她,岑乐瑾一个拳头打在他背上。

南歌身子向前一冲,若非边上有根柱子,他起码要急火攻心损耗过半真气。

“哟,果然是晚上运动过度,我一推你就倒了?”

岑乐瑾理解能力下只有这种情况。

“我……不是。”说话愈发没得气力,他的声音也是渐渐低了下去。

南歌踉踉跄跄地走到桌边坐下,努力摆出副泰然自若的姿态。

可总有一团不知名的烈火正侵噬着他的胸腔。

痛!

蚀骨散的疼痛和秋水庄奇毒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歌不愿意让岑乐瑾瞧见狼狈的模样,恶狠狠地背过身叱责道:

刁蛮女子,莫要……莫要夜不归宿。“

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气神留下来看住岑乐瑾,一个阔步准备先去暗处自行运功疗伤。

”我不是刁蛮女子。“

岑乐瑾看到他无力的步履,此时才惊觉:是不是那日严凛给的毒药真是无药可解。

”等下。“

岑乐瑾飞快冲过去拦在门口,果然——一张惨白的面庞看上去尤为虚弱。

”真的——无解吗?“岑乐瑾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都是因她而起,南歌不过是殢她挡下了一次劫难。

”我没事。“他轻声安慰道。

南歌不敢直视她关切的眼神,他断然不想让她为自己殚精竭虑。

”怎么会没事……“

邱一色的医术有多卓绝,制毒就有多厉害。

岑乐瑾从小就亲自体验了一回——要不是沈清荷的逝世,或者迄今还被蒙在鼓里浑浑噩噩而不自知。

”我去问他要解药。“

他是她爱的男子,她如何又能眼睁睁看着他生命一点点消逝。

”别去。“他喘着急气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柔声低语道,”瑾儿,就让我……在你……“

话还没说完,南歌差一点直直栽倒在地上—还好岑乐瑾就在他的前面,用了吃奶的力气把他往自己这边儿拉。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岑乐瑾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趴在他耳边坚定地说。

只可惜,那个男人失了神志,被身上的疼痛折磨地几欲崩溃。

“把阮巡叫来。”

她扯着嗓子在里头喊道。

隔了半晌又喊了句“再去把褚仲尼请来。”

力拔山兮气盖世说的是项羽,可岑乐瑾最多算得上三十分之一个虞姬,在两大壮汉敲门之前,也就只能任凭他半靠在自己肩头稍作歇息。

他的唇,白的近乎没有血色,让她瞬间有种冲动,想要温暖它,哪怕让它沾染一点点尘世的颜色也好。

忽而门外传来声音:是小六来寻她。

“姑娘,你在吗?”

小六才进璃茉苑就看到其余下人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拉着个打杂的就问道是什么情况。

南歌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下对岑乐瑾有非分之想!

身为岑乐瑾最贴身的婢女,小六可不认同这个姑爷。

就凭他娶了个侧妃!

还是在大婚次日过门的林府嫡女!

“别进来…”

岑乐瑾突然能理解目中无人的南歌为什么总是伴着个脸对待所有人,他的怯懦和软弱从来就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

“我会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么?”

当她看到他倒在怀中,心中莫名有种欢喜。

或是偶然,又或是碰巧。

他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她的怀中,岑乐瑾不愿让任何人过来打扰。

“你在做什么?”

褚仲尼来得挺快,看到门口东张西望的婢女,高声问道。

“彩儿你去烧开水,我等下想洗个澡。”

岑乐瑾总算找个了借口打发走门口的人,虽然还不知彩儿在府上的新名字应为小六。

褚仲尼看到婢女走远才疾步飞奔进门,又极快地关上了房门。

当他看到奄奄一息的南歌,神色居然不显一地震惊。

“你也早知道会如此吗?”

岑乐瑾没想过南歌瞒着她却告诉了褚仲尼。

“不完全。”

褚仲尼算了算日子,蚀骨散发作在即,理应是好好闭关修养定无性命之忧。

可岑乐瑾是个最大的变数。

褚仲尼把所有东西都考虑进去了,独独漏掉了关键的她。

“岑姑娘,我有一句忠言不知可否愿意倾听?”

褚仲尼接过南歌,一大把力气抱到了她的踏上,趁着阮巡还没的工夫欲说道个一二。

“什么忠言?”

岑乐瑾诧异问起。

“或许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了你放弃了什么,如果这都不算是爱,那你这王妃头衔也太过浮夸了。”

褚仲尼也是话说一半留一半,岑乐瑾听得依然是懵懵懂懂。

“你能不能别和他一样,说话曲曲折折的,我听不大明白。”

岑乐瑾不是听不明白个大概,只是心存的疑惑大到天边都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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