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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陈氏青天

陈操开口道:“本伯有好生之德,不过你们这帮人当真贪得无厌,不用祸及全家了,但凡参与的人全部秋后问斩。”

齐尚文哪里见识过陈操这等手段,正要插话,赵信便道:“齐知县,你驭下无方,本官甚是怀疑你是否参与其中,这就给你下我锦衣卫的驾帖,跟我们走一趟镇抚司。”

“啊...”齐尚文大惊,锦衣卫的镇抚司可是能随便去的?但凡去的都没有命活着出来:“定武伯,下官冤枉啊,下官不知情啊...”

“是吗?”陈操斜眼盯着齐尚文:“本伯脑袋后的包可不是假的...你的事先放一下,来人,把那女子带上来。”

女子穿着陈操的衣服,上堂之后便跪了下去:“大人冤枉啊,民妇有天大的冤屈啊...”

陈操盯着齐尚文:“听见没有,天大的冤屈,齐知县,你可知道这女子在牢里受了什么委屈?四个人侮辱于她,本伯就不相信你们钱塘县衙还没有单独关押女犯的牢房。”

“强//暴女子者,按律,仗三十,当处流刑...”赵信插话道。

陈操点头:“通牢内的四个犯人,本伯不管是什么罪,一律仗五十,流放琼州,牢内的两个衙役嘛...”

“伯爷...”一名校尉走到大堂:“牢内的两个狱卒死了。”

齐尚文此刻已经是胆战心惊,赵信转身道:“两人殴打朝廷命官,索要贿赂,事发自尽。”

“是...”

赵信明目张胆的在齐尚文面前干这等勾当,摆明了今天是吃定了齐尚文。

陈操又拍惊堂木:“堂下女子,所犯何事,有何冤屈,仔细道来。”

“民妇徐氏,住在城中东传街,民妇夫家在城中做个小买卖,那青皮赵三连连数日来我小摊调戏民妇,民妇相公阻止,反而...反而...”说着徐氏便大哭起来。

陈操盯着齐尚文:“齐知县,此事你可知晓?”

齐尚文额头冷汗直冒,他哪里不知道,徐氏的相公已经死了:“回定武伯,下官...下官...”

“徐氏,你接着说。”陈操又问。

徐氏哭了一会儿,然后道:“民妇相公与其争执,两厢殴打起来,民妇相公被赵三活活打死,啊...夫家告上县衙,县中大人说是互殴,打死不究,仅仅让赵三赔偿了二两银子的丧葬费,可怜我相公啊...”

说着又大哭起来。

陈操皱起眉头,然后盯着齐尚文:“齐知县,本伯先不问你,徐氏,我就问你,赵三赔钱之后是不是屡次骚扰,然后又找了由头强辱与你,然后与县衙班头串通将你诬陷下狱?”

徐氏眼睛一瞪,然后流泪点头:“大人明鉴...就是这样...那赵三闯入民妇家中,侮辱了民妇,第二天就把民妇诬陷下狱了啊...”

陈操猜的,他觉得套路都是这样:“嗯,赵三真是个好东西,本伯宣判,赵三殴死人命,陷害他人,不用流刑了,斩立决吧,县衙班头以下,凡是犯过事的,全部抓起来,送到琼州去垦荒...”

“是...”

“谢大人...谢大人...”

流了眼泪之后陈操发现徐氏确实有些姿色,不然赵三也不会调戏她:“徐氏,你家中做什么的?”

“做些吃食的小买卖,勉强养家...”徐氏哭啼道。

陈操点头,家中正缺一个炒菜的厨娘,况且她还有些姿色,或许还可以...

想到此处,陈操一阵舒爽,连脑袋后的包都感觉不疼了:“徐氏,你家中人呢?”

徐氏一听哭的就更厉害了:“民妇自小命苦,嫁人后双亲先后离世,如今民妇被侮辱之事早就传遍乡里,已无颜面再回去了...”

那就对了...

陈操心喜一阵,然后正色道:“既然如此,本伯就好人做到底,我府中缺个厨娘,既然你们做吃食生意,当能做饭烧菜。”

徐氏哪里不情愿去伯爵府做事,当下便磕头起来:“民妇谢伯爷大恩,谢伯爷。”

“齐知县,”陈操又看向了他:“你身为钱塘知县,该如何追究?”

“下官...下官....”齐尚文身体不住的颤抖。

“本伯听说杭州不仅美女众多,就连小商小贩都是大富之家,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情...”

...

陈操从钱塘县衙出门后便想起一件事情,扯着赵信的衣服道:“去给我问问,先前与咱们一起抓进来的姑娘去了哪里?”

赵信拱手道:“伯爷放心,属下先前给那班头用刑,咱们被抓进大牢之后那姑娘便被衙役押往了巡检司了。”

“坏了...”陈操骑上马,大喊道:“留下一队人把东西带回去,赵信,前面带路。”

钱塘县因为是杭州府的治所,府城与县城同在,因为有钱塘江的存在,这边的巡检司都有十几个,而刘有为乃是城中巡检,巡检司的衙门距离县衙就三条街,这么一个折腾,要是去晚了那姑娘肯定遭了黑手。

钱塘巡检司有士卒一百多人,衙门口站着两个军卒,见着陈操带着一大队锦衣卫而来,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

正巡检康率不在,按常例带队去巡视钱塘江去了,副巡检刘有为做主,赵信抽刀押着一个军卒带路,将陈操带到巡检司的后院,刚进去便听见了女子的哭喊声。

这还得了?

身旁的锦衣卫一个快跑,将正当面的房子门踢开,陈操走进一看,刘有为肥胖的身体刚刚脱得精光,女子也被扒的只剩下了上身的小衣,下体一丝不挂。

赵信见着地上的衣服不敢进去,也喝止了要跟进去的人,因为以着他所了解的陈操的尿性,说不得这女子以后便和张春瑶一般成了陈操的房中人,哪里敢随便进去。

陈操进去只一脚便将刘有为踢开,然后将女子的衣服拿起给她盖在了身上:“姑娘莫怕,我来救你。”

女子见是陈操,哭啼的不成样子,慌手慌脚的穿衣服,样子及其害怕。

陈操掐着刘有为的脖子,刚刚还在放狠话叫人的刘有为一出门便见着五颜六色的飞鱼服以及先前那个长随打扮的赵信,顿时就吓得瘫软下去。

‘啪...’

赵信一耳光便打掉了刘有为的门牙:“一个从九品的副巡检也敢在钦差大人面前自称‘本官’口出狂言,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女子,按律当斩...”

巡检康率刚刚抵达衙门口便得知了锦衣卫上门的消息,火急火燎的跑进后院便见着正在挨打的刘有为。

他没见过陈操,但从气势上也能猜出年轻人便是定武伯:“卑职钱塘巡检司巡检康率,见过钦差定武伯...”

康率当下便朝着陈操单膝下跪行了个军礼。

陈操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道:“你们巡检司也是胆大妄为,此贼如此身材也敢当副巡检,浙江都司的人到底收了他多少好处?”

康率一惊,然后拱手:“卑职不敢欺瞒大人,刘巡检乃是布政使刘大人的远房侄儿...”

“你还敢说真话?”陈操皱眉盯着跪在地上的这个汉子:“有些子魄力,你怕不是浙江人吧?”

康率点头:“卑职原是山东人,只因萨尔浒一战失利降罪从百户官便贬到钱塘县衙来做了一个九品巡检。”

康率这么一提,令他突然想到了当年与自己一到作战的那个被贬的千户官袁世忠,于是转头看着赵信:“差点忘了一件事情,让人去打听一下,当年辽阳战败之后,袁世忠去了哪里,找到之后把他调来新军。”

“是,这就安排。”

陈操再看康率:“起来吧。”

“谢伯爷...”康率行礼才站起身:“不知道刘巡检犯了什么事情。”

已经安排完毕的赵信这才把事情前后给康率讲了一番,康率听完便道:“不敢隐瞒,刘巡检因为背景大,卑职这个正巡检就好像摆设一般,这不,留堂的轻松事情都是他干。”

陈操见康率的肌肉就知道此人能从萨尔浒活着回来定然也有一手,当下就起了爱才之心:“你这个巡检做的毫无意思,要不要跟着本伯干?”

康率一听,赶忙抱拳:“伯爷之名早已传遍了浙江,卑职正愁投保无门,还请伯爷收留。”

“好,你经历过萨尔浒一战,与鞑子打过交道,当知战场利害,我新军组建,正需要基层军官,跟着本伯,少不了你的好处。”陈操点点头。

“谢伯爷...”

“来人,将这姑娘穿戴好先送到我行辕去,把刘有为这厮拿下,扣回我钦差衙门。”陈操说完便带着人离开。

一个劲头过后他明显感觉自己的后脑勺有些疼,得赶紧找大夫医治,免得自己脑中风。

...

“老爷...”刘维嗣的管家来到他的书房门前,躬身道:“老爷,您的表侄儿刘有为被钦差定武伯给抓了。”

良久书房才传出话:“什么由头?”

“他强抢民女,诬陷定武伯是弥勒教的逆党。”

...

“伯爷,这小小的钱塘县可真是有钱啊...”

赵信提起箱子里的珠宝首饰,然后转头笑道:“齐尚文这老小子可真富,刘维嗣那帮人肯定比之还要富吧。”

陈操将手中的十万两银票对折放好,然后冷笑道:“你可知整个大明的财富都集中与浙江吗?以前老说江浙富庶,其实不然,南直隶只有浙江的一半,整个大明最富的就是浙江,特别是沿海的那个府,城中随便抓一个,资产都比你赵信高。”

赵信嘿嘿一笑,然后道:“属下不是跟着伯爷的呢,以后有的事情。”

“哟,你小子的眼力劲还真他吗的毒,不过我告诉你,这班人对于事情都好说,但若是要他们的钱财,就好比杀人父母。”

“那伯爷,”赵信来了兴趣:“把对付漕帮的手段拿来对付这帮浙江人,您以为有多大的胜算?”

“一成...”

“一成?”赵信惊的张大了嘴巴:“伯爷您拿我开玩笑吧?”

陈操喝了一口茶道:“你以为我与玩笑?你看看老许他们的遭遇,漕帮那是因为有控制性才能造反,但浙江人不同,只要有钱,这帮人就能召集那些亡命之徒,我在想,他们这回召集来的人,当有不少贱民参与其中,他们对于朝廷的认知态度很低,一旦受人蛊惑,下一次,就不是死六七人那么简单了,至少得加个十倍甚至百倍。”

“那伯爷,咱们该怎么办?”

陈操放下茶杯,眉头紧皱:“李养冲不是李维翰那厮能比,通济商行的业务范围覆盖了整个大明,要想吃掉他,得找个十足的机会,还要有万全的准备,光是如此还不行,还要有一个能够堵住朝廷上下嘴巴的口实,否则的话,嘿嘿...东林党那帮人知道我在动他们的利益,少不得亲自来金陵扒了我陈家的祖坟。”

“要不从张我续开始?”赵信试探性问道。

陈操眉头一松:“也对啊,张我续那老贼听闻想要从户部左侍郎的任上升迁到尚书一级,上下打点了不少钱,好像就连冯佺都收了他的好处。”

“这老家伙两头下注,有些精明啊...”

陈操嘴巴一笑:“他的杭州商行贸易范围比较广,就听你的,先从张我续下手,最后再去搞李养冲,嘿嘿,一个钱塘知县就这么有钱,若是其他人...”

“启禀伯爷,她们换好衣服了。”

陈操站起身,便走到前院,便见徐氏和被救的女子都坐在亭子内,等陈操走近,两人齐齐起身给陈操行礼。

“民妇(民女)见过伯爷...”

陈操坐下,示意两人也坐,然后才问:“徐氏,你本名如何称呼?今年多大了?”

“民妇本名徐玲,今年二十七了。”徐玲有些不好意思。

陈操很是满意,然后道:“行了,以后不用自称民妇了,称呼如何你随意,以后就给本伯做饭就行,其他的你不用担心。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民女苏曼文,谢伯爷救命之恩。”

“苏曼文...”陈操一字一句的念着,感觉别有一番风味:“你为何会...”

苏曼文不好意思的低头:“不敢欺瞒伯爷,民女家中贫苦,今日上街,也是要到茶社给客人唱曲,挣些钱养家,哪知道发生了这等事情。”

陈操点点头,觉得如果自己堂而皇之的要人肯定不好,别人除了当他色狼之外,就觉得他在仗势欺人:“姑娘家住哪里?本伯派人送你回去。”

苏曼文起身行礼:“谢伯爷,民女耽搁许久,也得去给父亲抓药回家,如此就多谢伯爷了。”

望着苏曼文曼妙的身材,陈操想起了客氏,两人的一举一动感觉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知道功夫如何...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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