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谈看着那份言行录整个人都不太好:“你们记录就记录, 干嘛把是谁的都记录下来啊,不嫌累吗?”
刘据站在一旁理所应当道:“不记录下来怎么行?到时候太史令怎么写史?”
刘谈:!!!
他整个人都惊了,穿过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遇到了奇怪的事情就照着史书去判断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到现在已经偏离史书很远, 但很多事情是能提供一下助力的。
结果现在告诉他, 他也即将成为史记的一员?
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刘谈在最初的惊讶后很快也就回过神来, 其实这件事情倒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以他做的那些事情, 若他是个平民或者普通官员, 哪怕凭借着北境犁和收割机也能在史书上占据几十个字甚至上百字的地方。
别小看这上百子, 种花家历史浩瀚如烟,能够在史书上留下上百字的人寥寥无几——当然这个寥寥无几是根据人口规模来计算的。
所以做官的一般都想要一个青史留名。
然而刘谈不是平民也不是普通官员, 身为诸侯王, 是大作为的诸侯王,他估摸着自己能……值一篇北境王列传。
刘谈整个人都些恍惚,很想去见见司马迁, 然后看看他已经成书的那些《史记》。
虽然大家都司马迁是在遭受宫刑后才完成的《史记》,然而他家时代为太史令,《史记》这一部著作是一直都在写的, 只不过后来他身残志坚的完成《史记》更容易让人记而已。
不过, 现在李陵算是靠谱, 应该也不至于打仗被俘害长安误会他投降。
整件事情形成误会的缘由很大一部都在于这个时代通信不够发达。
不过现在刘谈坐镇北境国, 如果真的出什么事情他完全以先把消息压下来, 或者先替李陵做保,他的话应该比别人更量一些,而且他也能及时把李陵就出来。
话又回来,若是李陵在他手底下带着精锐团能被匈奴俘虏, 那刘谈真的要把他打包扔回长安——太笨了教不会。
刘谈在好奇下派人去司马迁那询问能不能看手稿,其实他倒是很想去亲自见一见这位太史令。
只不过他跟司马迁一向没什么交集,突然上很能让司马迁会被各种目光注视——刘谈现在无论身处哪都备受瞩目,大臣们的这种反应几乎是成为了条件反射,就怕忽略了北境王,万一出什么事情他们反应不过来。
至于能出什么事情……坦白讲,大家都想不到,但问题是能让大家猜到那是北境王吗?
刘谈为了让司马迁安安静静写史,也只好遗憾的不给他添麻烦,准备回头找个机会去大朝会上晃悠一圈,然后看看司马迁——司马迁的官职不算低,别大朝会,就算小朝会都够格去。
司马迁于北境王突然派人来询问是否能够看写好的那些史书也不意外,甚至欢天喜地的将自己的成稿全都交给了使者,除了本朝,或者是除了刘彻登基以后的史记。
为了尽量减少干扰,这一任皇帝在位期间,除了皇帝没人能够看到写好的史书。
司马迁将书籍都整理好交给使者的时候,认真道:“劳烦阁下转告北境王殿下,以史为镜以兴亡一句实乃振聋发聩言,殿下迁助力良多,迁无以为报,若用处,请殿下尽管吩咐!”
使者显然些意外,但他好歹是跟在刘谈身边许久的小宦官,固然不如苗瑞和毕高刘谈一言一行都很了解,但也差不到哪去。
他听后笑道:“太史令放心,小的一定带到。”
使者回去的时候自然是将话转告给了刘谈,刘谈些意外:“你去的时候他的态度如何?”
小宦官喜滋滋道:“十殷切,殿下更是推崇备至。”
刘谈一脸的茫然,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他是些警惕。
如果将这一场穿越比作一个游戏的话,太史公就是其非常要的一个游戏人物,不攻略放到一边,这个人就是能够维持游戏正常运转的非玩家角色一。
他跟太史公没任何交情,方为什么会他推崇备至?
司马迁其人因为《史记》的光环,大家的时候都是赞扬的,偶尔也会调侃,却都不带恶意。
但他为人如何却没人道,只道是大毅力人。
刘谈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准备把这件事情先放到一边,或者先看看这些已经成书的史稿,然后找机会跟太史公聊一聊。
想要跟一个人聊天自然要从他感兴趣的东西入手才行。
刘谈闲来无事就开始把自己闷在房间读史。
别,这一看他就发现其实现在这一批《史记》的初版跟后世流传下来的其实不太一。
这个时候的太史公没经历挫折,个性心态都无比积极阳光,所以嘴下……笔下也挺不留情的。
刘谈最关心的就是诸侯王的列传,一些诸侯王的王位是世袭的,比如淮南王和衡山王,司马迁就将这个王位合并在了一个列传面,记录这个王位的更替以及历任淮南王和衡山王的各种事迹。
司马迁完全没因为方是皇室而嘴下留情,写那叫一个不留情面,要多损多损。
刘谈刚开始抱着看专业书籍的心态看的,等看到后来就感觉自己好像在看话本一,时不时因为方的连珠妙语而拍案大笑。
不过,刘谈估摸着司马迁敢这么写肯定是刘彻的授意,或者是刘彻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
反正当皇帝的肯定看不诸侯王的好话,他们都那么厉害,那把皇帝的脸面往哪儿摆?
所以司马迁在这些记录面就特别的放飞自,并且刘谈甚至能够通过这些列传的顺序看出司马迁的成长轨迹——随着年龄增大,司马迁基本上改了地图炮的毛病,但言辞却更加犀利,不是讽刺的那种,反而是实话实刀刀见骨。
刘谈估摸着后世流传的那些应该是司马迁又修订过,所以其很多话都给删了。
实话他是觉挺惜的,要是当年背书的时候都是这的,他一定不会觉痛苦。
看完诸侯王列传,他就整体看了一下本纪。
本纪这就跟后世差不多了,想来司马迁于本纪的记录更加郑一些。
不过也不是没出入,出入最大的就是在秦朝那。
众所周,太史公是个秦黑,所以通篇下来,始皇帝被黑了个够呛。
并且太史公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上去十公正,但是于始皇帝一些苛政什么的描写的十详细,功绩嘛……就是干巴巴几行字。
刘谈越看表情越是严肃——逐渐生气。
然而最让他生气的是他不能,汉朝从开国到现在也没多少年,朝依旧讳莫如深,提起来必然是要嘲讽一声二世而亡或者什么的。
刘谈甚至都找不到一个能吐槽的人!
哦,也不一定找不到,至少陆悬肯定以。
陆悬是外族人,虽然读了很多书,整个人的汉化程度十深,但关于历史这种东西,不是他一时半会能够深入体会了的,或者就算能深入体会,他也能更多的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看待这些事情。
其实跟刘谈也异曲同工妙,刘谈现在已经习惯了在大汉的生活,当大汉和外族放在一起的时候,他自然会下意识的维护大汉。
但是将大汉放在历史长河比的时候,刘谈就会自动自发的变成客观第三者。
哦,也能不那么客观,这年头……几个不双标的呢?
因为始皇帝被黑,刘谈一时间觉颇为索然无味,直接放下了书,不过他倒是没打算跟司马迁什么。
他了方也不改啊,不定会因为这个接受一次他爹亲自下场进行的爱的教育。
算了算了,不划算。
始皇勇敢飞,出事自己扛。
不过毕竟看了人家的书,刘谈想了想顺手就写了一幅字送给他:史家绝唱,无韵离骚。
落款,鲁迅。
嗯,这真是鲁迅先生的。
至于大家疑惑的鲁迅是谁,刘谈根本没打算解释,至于等后世鲁迅先生出现的时候……希望他不要疑惑。
刘谈的手书如今十珍贵,毕竟未央宫和椒房殿都挂着呢,其他地方没,至于容馆那边……原本他的确想挂自己写的来着,眼看他的作品已经被帝后截胡走了,总不能容馆也跟未央宫椒房殿一个待遇吧?
所以也只能让别人仿照着他的画去画一幅,然后挂在容馆。
想而,他这一幅手书搞不好能成为太史公的传家宝。
刘谈让人将书跟手书一起送过去,结果没过多久小宦官就急急忙忙跑回来道:“殿下,不好了,夷安公主把太史令给揍了。”
刘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