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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熙后退一步的那一刻,坐在那里的男人站了起来,原本涣散无神的黑眸瞬间发出了光彩,急切的看着她,双手激动的握住了粗大的木桩,眼中盈着喜悦和泪光,嘶哑的声音急切的喊,“佑熙,是你,你活着……你活着!”

看到佑熙的这一刻,他欣喜若狂,她活着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好。

“你……认识我?”佑熙看着男人憔悴的脸,呐呐的问。

男人激动的眼神中闪过疑惑,黑眸盯着佑熙的脸,有些不确定的问:“你……不认识我?”

佑熙眨着眼睛,蹙眉问:“哦……你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呢?”

凌啸阳的心刺痛,“我?我是凌啸阳,为什么这么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你不记得我?”

“凌啸阳?”佑熙重复着这个名字,然后点头,伸手指了指心脏位置,“我这里受伤了,差一点死掉,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我知道,我有个很疼我的相公,这就够了,你呢,怎么关在这里,你……是坏人吗?”

佑熙失去了记忆!

她忘记了一切,忘记了他对她做的一切,忘记了他这个人。

他们真正的成为了陌生人?

这个事实多么让人痛心,他宁愿她记着他的坏,宁愿她恨着他,最起码,即便是恨,他也在她的心底会留下痕迹。

可是现在……他不是她的什么人,甚至连个朋友都算不上。

连恨都不在她心中占据。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佑熙的小脸,“是……我是坏人,所以,被关在这里……”他看着佑熙的眼睛,此刻,他在她的眼中看不到恨,厌恶,只有陌生和漠然。

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抽痛着,原来即便是厌恶的眼神,他也有些怀念。

他在她的记忆里消失,让他一阵无力和痛苦,以后,他们真的只是路人了吧。

痛,让他的脸扭曲着,泪光闪烁。

她天真无邪的眸子看着她,细声软语的对他说:“我要出去了,我会求他们放了你的,你出去后不要做坏事了,好吗?”

“佑熙……”凌啸阳痛苦的呢喃着她的名字,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想要抱住她,可是监牢阻隔了他们。

佑熙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顺着来时的路,向外走去,而凌啸阳被她抛在了身后,他只能无望的看着佑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多希望,她再回头看他一眼,因为,他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他冲着她的背影呐喊:“佑熙,记得我,我叫凌啸阳,我……叫凌啸阳!”

可是,佑熙始终没有回头,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眼中,他颓然而无力的坐下,痛苦的抱住了头。

只要她幸福,开心,就好了,就好了,失去的记忆,就失去好了。

可是,心怎么就那么痛,那么痛,阴暗的地牢中,弥漫着凌啸阳压抑的悲痛……

佑熙出了地牢,心情有点抑郁。

门主说离开三四天就回来,可是三四天的时间已决过了,他却还没有回来。

她有些担心,他们做的事是不是顺利,担心他是否安好,他一向很守信的,说多久回来就多久回来。

每一次回来,都是先奔到她身边,找到她,将她抱在怀中,对她说,佑熙,我回来了,一切都好,让你担心了,你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练功。

他喜欢听他一连串的问候和问题,喜欢被他抱着的感觉,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怀抱。

佑熙心情低迷的从后院向前院走去,却见从寺庙的大门外窜进来几个人,是二当家和他的手下,他们的身上有多处伤痕,进来后,他们急急忙忙的关上门,插上门闩。

佑熙心一紧,忙走上去,“二当家,门主呢?是不是事情不顺利?”

二当家有五十多岁,身材颀长,精瘦,急急忙忙的对佑熙道:“此地不宜久留,夫人快随我们从后门离开,翻过后山,我们再和门主汇合,前面的路已经被包围了,没有办法走,无忧门有了奸细,泄露了大家的行踪。”

“门主呢?”佑熙急急的问,心一阵的不安。

“门主……”二当家欲言又止。“先离开再说”

“告诉我!”佑熙心焦的问。“门主怎么了?”

二当家焦急的道:“门主受伤却一直记挂着夫人的安全,所以派我们来接夫人,门主此刻昏迷不醒,无法亲自来接夫人了,夫人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佑熙的心一阵的痛,门主受伤了,昏迷了,她要见他,要见他,陪着他。

想着她急忙道:“好,我们快走,快去和门主汇合。”

这时几个僧侣也围了过来,二当家挥手示意下,大家一起向通往后山的门奔去。

十几个人跑在前面,佑熙走的慢却紧紧地跟在后面,忍不住问身边的人,门主的伤势要紧吗,有没有性命之忧,心也提的老高,担心的要死。

身边的人回答她,门主受重伤,不过有苗红照顾着,应该无碍,现在已经转移到安全地方。

苗红,佑熙心中一涩,却立马拂去心中那抹刺痛,努力的向山上行走攀爬。

突然的鼻息间感觉到一股浓烟的味道,她忍不住的转身,看到寺院中起了火,心底一惊,想起了凌啸阳还在地牢中啊。

他们都走了,若是没人发现他,他必死无疑了,饿死渴死在了地牢中。

佑熙想着,人也不由地向来时的路跑去,她没有告诉他们她要回去,因为,说了,他们一定不会让她回去的。

而二当家率着众人只顾着向山上冲,以防止官兵追上来,没有人注意到佑熙不见了。

等到他们率着众位兄弟跑了有一段距离后,才发现,不知何时佑熙,不在队伍中。

“夫人呢?”二当家着急的问,视线也来回的寻找佑熙的身影。

“刚才还在,问我门主的伤势。”其中一个年轻的男子纳闷的回答。

二当家的亲随皱眉道:“当家的,我们快走吧,官兵追上来,大家都没命了,她不见了不是更好,省的夫人为了她落泪,难受!”

“人丢了,你让我怎么和门主交代。”二当家自然不苟同那男人的意见,恼怒的喝了一声。

有人小声的嘀咕道:“可是,总不能让兄弟们返回去送命啊。”

“你们先走,我回去找人。”二当家不是那种没义气的人,但也不能顾此失彼,真的害了弟兄们的性命。

“二当家,我们不能让你回去冒险。”几个属下不赞同二当家回去。

正争执着,山底下,有大批官兵的身影出现,向他们追来。

二当家的亲随,焦急的道:“二当家,走吧,不然连门主的藏身之处泄露了,我们死也不够了,现在返回去,夫人要是被抓,被杀,已经迟了,无法挽救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二当家心中挣扎,可是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了,他们还要和门主汇合,佑熙这样一个他们一直不承认的夫人,在他们眼中已经无足轻重了,二当家一拍腿,喊道:“罢了,我们走!”

二当家一声令下,十几人便分开两路,继续前进,而佑熙是生是死,已经不关他们的事了。

翻过这座山,他们也成功的引开了官兵的注意力,让门主有更多机会转移疗伤。

而佑熙……

佑熙回到寺庙中,进入了地牢中,外面的火烧的旺盛,屋子坍塌。

她只能和凌啸阳躲在地牢中,等待火势熄灭,等待官兵离去。

这一等,就是第二天天亮,她迷迷糊糊的醒来,竟然在地牢中睡着。

后院的佛堂,一阵奇怪的响声后,烧焦的佛像轻轻移开,露出了那道暗门。

凌啸阳的头从里面探出来,环顾四周,伸手推开了,一些断裂的木棍,而后走出来,站在一边似乎等着谁,没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暗门出现,她的脸上脏兮兮的,抬脚走出了暗门,站在凌啸阳身边。

她看着周围的一切,一夜之间,大地变成了银白的世界,燃烧的焦黑寺院,也被积雪堆满。

寺院后的山峰,被皑皑白雪覆盖,犹如一个白色巨人,屹立在那里。

四周那样安静,只有雪花飘落的细微声音,下雪的天,比平时似乎要稍微暖了一点,等到化学的那一天,一定是冷飕飕的。

原本幽静的寺院此刻化为灰烬,无忧门的人逃走之际,也烧毁了这里,怕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给皇帝。

皇北天不知道怎么样了,安全了吗,伤势如何,佑熙望着白茫茫的雪山,她知道,翻过这座雪山,才能有机会找到门主,也不会让官兵找到真正的路线。

可是,一夜之间,下了这么大的雪,她要怎样翻过高山,寻找他。

佑熙又急又无措,看了凌啸阳一眼,对他道:“我们就此别过,你回家吧。”

此刻的凌啸阳衣衫破烂,似乎被鞭子抽打过,衣衫裂开一道道口子,佑熙猜,门主的手下,对他用过刑。

凌啸阳皱眉,不敢置信的问:“你要越过这座山?”

“这个和你没关系了,你走吧!”说完她毫不犹豫的向后山走去,她离开他的时候,从来就没有犹豫过,以前,现在都是。

她追寻爱人的脚步,从来没有停歇过,犹豫过,这就是他和皇北天在她心中的差距。

她真的失忆了吗,失忆了,却对皇北天依然这样执着,真的失忆了吗?

凌啸阳看着佑熙小小的背影,昨天她竟然返回来救他,心底说不出的感觉。

她急急忙忙的向后山走去,他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一定是追寻某个人而去,只有他才能让她这么奋不顾身。

可是……茫茫雪山,她要怎么翻越过去,他告诉自己不要介入她的生活,可是,这样子,他怎么能放心。

“等雪化了再去……”他在她身后提醒。

“不要……他受伤了,我要陪着他!”佑熙固执的说,依然向前走着,踩着厚厚的积雪,没有回头。

“你能翻过雪山吗?你在自寻死路!”凌啸阳在她身后低吼。

“你别跟着我。”她向前走,很吃力。

“你救我,你不怕我泄露他的身份?”他跟在身后,沉声问。

“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她怕,只是,皇北天身份不管是门主还是原来的身份,皇帝都把他当成眼中钉了,泄露不泄露,又如何?只要皇帝抓不到他就好。

凌啸阳急了,几个大步走到佑熙面前,拦住她的去路,“皇北天装死逃逸,摇身一变成了门主,和朝廷作对,他不会有好结果的,你知不知道。”

“你要去和皇帝说这些吗?”佑熙望着凌啸阳,他什么都知道。

凌啸阳黑眸阴沉,他怎么会去说,恼怒的道:“我不说,皇帝也会知道,皇帝不会放过他。”

佑熙眼底一阵的黯然,“我不懂这些事,我只知道,他是我夫君,他要做什么都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身边陪着他,让他做他想做的事,谢谢你的提醒。”佑熙说完,绕过凌啸阳的身子,继续向山上走去。

皇北天看着佑熙固执的身影,佑熙救他的那一刻,他知道了皇北天还活着,他也知道,爱情无法勉强。

他被囚禁的这些日子,换了不少囚地,皇北天没有杀死他,也许是因为受伤后的苦苦哀求。

他被囚的第一天,见到了一个女人,他听到那些人喊她门主夫人。

皇北天是门主,那么佑熙便是门主夫人,而那个被称为夫人的女人,又是谁?

他也想过,想必是佑熙死了,皇北天娶了别的女人,可是,想着之前佑熙受伤痛苦的说,相爱不能相守,他猜测,也许佑熙独自流浪,是因为,皇北天娶了别的女人。

皇北天一家人,落得这样的下场,他的心中肯定有太多的恨。

所以他要报仇,为了报仇,他牺牲了很多东西,也许包括佑熙。

这些日子,他活在痛苦中,不是因为身体被囚禁,而是因为我心中担忧记挂着佑熙,每当见到无忧门的人,他总会问他们佑熙活着没有,他们却总是摇头,甚至不屑告诉他。

他一直在期待着,佑熙活着的消息传入他耳中,当他见到佑熙出现在他眼前那一刻,心都要跳出来了,只是她说,她忘记了一切,因为那一剑,断送了她所有的记忆。

凌啸阳想着,黑眸又望向了艰难行走的佑熙,她失忆了,真的失忆了吗?

如果没有失忆,她那样爱皇北天,如今皇北天娶了别的女人,她的心该是多么痛苦。

忘记一切,是不是说明,她痛的不愿意记起一切的一切事情。

这一刻,他希望,她的失忆是真的。

佑熙爬着雪山,手脚冰冷,可是因为太辛苦,身上却冒着薄薄的汗,脚下一空,她差一点摔倒,忙揪住了横生的枯枝。

她知道,凌啸阳一直跟在她身后,因为爬山费力她粗喘着气着问:“你干嘛跟着我呀。”

说着她继续前行,好怕,见不到皇北天,好怕他们不知去了哪里,她无法找到。

凌啸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白色的雪山上,只有他们两人在慢慢的行走,攀爬,那样吃力。

就算没有下雪,爬过这座山,有武功的人,也需要点时间,何况佑熙一个弱女子,要爬过这雪山,怕是要从早爬到晚。

佑熙不放弃,心中执念着皇北天,她不回头,只向前看,她的体力已经有些不支,好想躺在白雪中休息一下,可是她知道,只要停下,她就更不想走,所以她告诉自己坚持,一定要坚持。

她就这样一直攀爬着,走着,从一早爬到了太阳西斜,她真的走不动了,趴在了雪地上,气急的望着山顶。

门主,她一定要找到他,陪着他,让他没有负担的做他想做的事,包括复仇,不必痛苦挣扎,不必矛盾自责。

一双大手拽住了她的胳膊,佑熙抬起头,看到了凌啸阳的俊脸。

“愣着做什么,我背你。”凌啸阳冷着脸,手掌有点冰凉。

他衣衫单薄,还破烂不堪,这样的严寒下,他怎么受得了。

“不用了……我……”

“这样的速度,冻死在这里,也爬不上去,你不是急着要见他吗?”凌啸阳没好气的将佑熙拽到背上,一弯腰,一起身,让浑身无力的佑熙趴在了他的背上。

“你能走动吗?”背着她爬山,可以吗?佑熙不知道,可是她真的没有力气爬上去了。

“想见他就闭嘴,别和我说话,浪费我的力气。”凌啸阳恶声恶气的,好似在生气。

佑熙实在太累了,也懒得再说什么,任由凌啸阳背着,向山顶上走去。

他走的很吃力,却一声不吭,努力的坚持着,她趴在他背上,听着他跳动激烈的心,还有粗重的呼吸声,有些不忍心。

她道:“走不动就歇歇吧。”

他咬牙目视前方,沉声道:“放心,我一定会把你送到他身边,一定会翻过这座山。”

凌啸阳的话,让佑熙心口一窒,咬着唇,说不出话来,沉默。

天渐渐地黑了,可是因为白茫茫的雪照应着,天竟然不是那样漆黑。

他累了,脚下就稍微顿一下,渴了,抓起一团雪,便塞进口中解渴,然后继续前行,他手中是从树上掰下来的木棍,帮着他前行。

就这样一直走着,攀爬着,终于,他们到达了山顶,也许是看到了希望,强撑着的一口气泄了,他脚下一软,身子倒在了地上,佑熙也被他带倒在雪地上。

两人平躺在了山顶的雪地上,望着天,他粗喘着气,他有多久不曾运动了,被囚禁的太久,他的体力已经不如从前了,原本麦色的肌肤,因为不见阳光变得苍白,加上背着佑熙,又一天都不曾吃饭,他已经耗尽了力气。

而佑熙也浑身无力,躺在那里,困倦疲惫,席卷了她,又冷又饿,让她变得迷迷糊糊的。

她要死在这里了吗,好累,好困,想睡觉,佑熙,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凌啸阳爬到她身边,冰凉的手,拍着她的脸,“别睡,这里不能睡,我们下山,下去后,再睡。”

他说着也要将佑熙扶起来,可是他也没有了力气,只是背起佑熙,走了两步又瘫倒在地上。

不,他们不能这样睡着,会死的,会冻死在这里的,凌啸阳急促的呼吸着,费力的抱住佑熙的腰,拖拽着,来到一处被风处,他挖着地上的积雪,很久后,才露出了下面的枯叶,他的双手不顾严寒,一直清理到能容纳一个人大的地方,他将佑熙拖拽着,放在那没有积雪的枯叶上。

他急速的脱下了身上残破的衣衫,盖在佑熙身上,他赤着膀子,抱住了佑熙,将佑熙纳入了怀中。

浑身的力气已经耗尽,他再也动弹不得,闭上了眼睛,沉沉而又困倦的睡去。

这一睡,不知是生是死!

忘却仇恨,忘却一切后,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却是用他的身心守护她,让她生……

佑熙被身体的一阵奇痒疼痛扰的醒了过来,皱着眉,睁开眼,望着眼前的一切。

这里是……哪里?

好温暖,炉子上的水壶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她记得她明明是在雪山上的。

难道凌啸阳背着她下了山?

“姑娘,你醒啦!”一个上身裹着兽皮的中年女人手中端着一个碗微笑着走了进来,坐在了她身边。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女人和善的问,“是不是身体有点发痒?来喝碗姜汤暖暖身子,一会帮你擦些药就好了。”

“多谢大姐。”

“谢什么,你该多谢谢你家男人,要不是他你怕早就丢了小命了。”那位大姐说话直来直去,还一脸羡慕。

“我家男人?”佑熙皱眉,是说凌啸阳吧,“他不是我的相公,大姐您误会了。”

“啊?”大姐愕然,“不是你家相公,那肯定是爱你的人吧,我家那口子,一早去打猎,看到他光着身子,衣服都盖在你身上,还用身体给你取暖遮寒,这样的好男人那里去找啊,不是大姐唠叨,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佑熙端着那碗姜汤,怎么也喝不下,“他……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我家那口子正照顾他呢,要是再晚点,怕就见阎王去了,不过冻了那么久,他身体肯定会有冻伤,溃烂,不过是皮肉痛,伤不到性命。”

“谢谢大姐。”佑熙道谢,眼神有些复杂,心底一阵的烦乱。

“行了,看我啰嗦个没完,我去做点山味给你们吃,你先休息着。”

“谢谢!”佑熙点头,心里感激,只是萍水相逢,却带给她温暖。

佑熙神色复杂,耳边回荡起了凌啸阳的那句话:放心,我一定会将你送到他的身边,一定会背着你下山。

还有那位大姐的话,一直敲打着她的心,昨夜,他已经放弃了他的性命……

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凌啸阳身体因为冻伤,需要好好调养。

大姐做了饭菜要给凌啸阳送过去,佑熙却说,她去,端了饭菜,走进了凌啸阳所在的屋子。

屋子很暖和,猎户大哥将炉子烧的旺旺的,凌啸阳正坐在那里,穿着猎户大哥找来的衣服,很宽松,想来是怕碰到冻伤。

“你好些了吧。”佑熙的口气,好似他们就是刚认识的朋友,“吃饭吧。”

“你没事吧?”凌啸阳问,俊颜上有着关心。

“我没事。”佑熙将饭菜放在凌啸阳跟前,“谢谢你救我!”

她说谢谢,这种感觉很奇怪,凌啸阳黑眸望着佑熙,她真的忘记了一切……忘记了。

凌啸阳心口闷痛不是滋味的道:“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扯平了!”

“我救你一次?”

“嗯,你受伤是因为我?”凌啸阳指了指心房位置。

佑熙皱眉一脸不解,“我为什么要救你呢?”

“因为……”凌啸阳无法回答,“我也不知道,你去休息吧。”

“哦。”佑熙微微一笑,“那你也好好休息,小心伤口化脓!”

佑熙说完转身离去。

凌啸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一片疼痛,他不拥有她的爱,也不拥有她的恨,她对他犹如对一个陌生人,这样是好是坏?

凌啸阳是个坐不住的人,他随着猎户大哥去打猎去了,佑熙则和那位直爽的大姐留在家中。

佑熙住在这里已经有三天了,她焦急的想要离去,寻找门主。

她手里捧着一件狐皮坎子,走到了那位大姐身边,将坎子放在桌上,咬着唇,犹豫了一下才道:“大姐!”

大姐正为自己家的汉子做着鞋子,看佑熙来,停下手中动作,“来坐!”

佑熙却笑着摇头,“大姐,我要走了,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和救命之恩,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们。”

“这是哪里话,救人只是举手之劳,只是你要走,他呢?你们不一起吗?”

佑熙没有回答大姐的话,径直道:“大姐,这件皮坎子,麻烦你帮我交给他……我还有事要做,所以不能久留。”

“可是……”

“我心意已决!”

大姐叹息一声,“好吧,我送你……”

佑熙点头,感激的看了大姐一眼,大姐送向她出门,为她指出了下山的方向。

猎户大姐的家住在半山上,佑熙要下去,还需要点时间,不过下山的路并不远,天黑前,她肯定能走下去。

佑熙道谢离开,没有回头,毫不犹豫的离去,她的路在前方,她爱的人在前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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